“南川耍锣鼓”又名“八牌锣鼓”,由最初的乡民闲来无事敲打玩耍自我娱乐的锣鼓演变而来,故名“耍锣鼓”。
南川耍锣鼓在清朝时期就已盛行,多年延续流传,历经演绎和丰富,到今天已是南川最具特色的民间文化。
南川耍锣鼓由牛皮鼓、大锣、马锣、包包锣、钵五种乐器组成,各种乐器的打法和起的作用各不相同:“鼓打全面”,即自始至终,点点俱到,负统领、指挥的责任;大锣“逗硬”,音响敞亮,协助鼓手压阵;“镲子”见机行事,“填空嵌花”,即使错打一二也不碍事;“包锣显点”“马锣同行”,节奏感很强。
在过去民间娱乐方式缺乏的年代,人们劳动之余,闲暇之时,或者婚丧嫁娶、节日祭祖等,都要打耍锣鼓。比如农忙时栽秧挞谷后的晚上,为消除一天的疲劳,青壮年几个聚在一起时,人手一件家伙什,随着一声鼓点响起,锣鼓应和,节奏分明,此起彼伏。正因为农村娱乐方式单一,所以那时候的青壮年几乎人人会耍锣鼓。要是哪一个青年会的曲谱多,更会成为一方姑娘的偶像。
往往这个时候,只要锣鼓响起,老师傅们无不心痒痒手痒痒的凑进来打上几盘,评上几句。妇女们带着针线活也来欣赏助阵,儿童们端着饭碗和小板凳也来凑热闹。往往是这家院子起了头,邻近院子或沟对面、山那边的耍锣鼓也相继响起。两处或多处就相互斗起了锣鼓牌子来,此伏彼起,使寂静的山村变得热闹喧天。这就要看谁奏的锣谱多,班子配合好,演奏技巧高、手风好、受人听、耐人品味。
还有一种是相对正式的耍锣鼓,往往在寿宴、婚宴、乔迁、建房上梁以及红白喜事中,亲戚朋友邀请锣鼓班子前来助兴。谁家要是耍锣鼓的套数多,则证明主人家的人缘好,是非常光彩的事情。而前来朝贺(或吊唁)的几套几十套耍锣鼓班子就免不了要互斗鼓谱,往往是从中午前斗到半夜或通宵,热闹非凡。主人家往往还为锣鼓手们准备了夜宵(俗称“消二道夜”)来款待,激励他们再战。
耍锣鼓不仅在南川城乡流行,也在涪陵、武隆等一带流行。各套班子通过常年走乡串村,便会分出高下来。在上个世纪20年代,紧邻南川冷水关的涪陵龙潭有一套耍锣鼓班子,仗着人年轻、鼓谱多、配合好,在当时的涪陵、南川、武隆近百个场镇独占鳌头,吓得许多耍锣鼓班子不敢路过龙潭。据罗云沛第一代传人张政举先生讲,在某年的一个夏秋,鸣玉镇千丘榜的罗云沛、罗汉章、李德安、李建章等人偏不信邪,专门前往龙潭挑战。两地鼓谱不尽相同,但都奏得停腔落板、配合默契。双方记的鼓谱都很多,一家一支鼓谱轮流演奏,不得重复,直到对方的鼓谱已全部奏完,南川方还有鼓谱没有演奏。从此,龙潭的耍锣鼓班子再也不敢小觑南川了。
据罗云沛的第二代传人蒋邦铎老先生回忆,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南川著名的耍锣鼓班子比较多,峰岩乡尖石滩寨子上罗云沛传人张政举、张时中等五弟兄,鸣玉镇八仙桥杨文光兄弟,民主乡狮子坝聂九林(不但会打,还会创编新鼓谱),石墙镇廖家坡赵良裕、李某,中桥乡马桑湾四合头王瑞安、王朝堂、任元发、任又章,隆化镇康家院子卢国荣兄弟和李清河,土桥张叔枚、张叔武兄弟(鼓谱记得多),北固永生桥陈叔凡、陈仲权、杨灿光,庆元乡刘家沟燕岩韦敬德,古花乡风洞村木瓜台邓光烈等。到上世纪80年代,尚存奏得好的有铁村乡何家湾简邦俊、尤述河、吴继明、杨序江,石墙镇高院墙李某,踏水桥周某,水江劳动张某等。
南川耍锣鼓是在长期的生产劳动中产生发展起来的一种传统打击鼓乐,也是表达多种情感的一种民间音乐文化,是渝南地区民族民间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具有丰富多彩的内容,多样的曲牌,不拘一格的形式,广阔的创造空间,真率质朴的地域特色,悠久的传承历史,一直为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听。
南川耍锣鼓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精湛的艺术价值。它不仅具有如《竹枝歌》《巴渝舞》等一样的民间文化价值,是研究宗人历史的依据和传承风土人情生活习性的载体,并且具有独特的艺术价值。目前尚存鼓谱达110支,数量丰富,变化复杂,这是境外器乐绝不能及的,通过对这些鼓谱的整理和研究,对于探索和研究中国民乐艺术具有非常高的艺术价值。目前,南川耍锣鼓已列入南川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资料来源:区文化旅游委、区文化馆(区非遗中心)